谷雨一过,春天便入了尾声。
一丛浅碧深红色,在日渐暖的气候中谢别春红,把繁蕤的花期递给了将至未至的初夏。
春花有春花的羞赧,夏花有夏花的烂漫,以传颂风雅为己乐的文人,少不了对自然风物的喜爱,因而记录下了不少脍炙人口诗篇,把不同气候的三春时节,附上了一枝各自时令的春花红信。
孟春是乍暖还寒,是春日伊始,是蛰伏一冬的新芽初绽的时节,所以在春风拂过的树枝上,是一树林花乍吐。
孟月逢春早,时芳欲满林,孟春红信,当属迎春。
宋时诗人韩琦在《迎春》中写迎春花:
覆阑纤弱绿条长,带雪冲寒折嫩黄。迎得春来非自足,百花千卉共芬芳。
在韩琦的诗中,春之初,黄之嫩,纤弱绿条与冲寒初黄是春日使者,是报春花信,而迎春冲寒折嫩报来款款春日,并非一枝独绽,而在万艳争芳。
仲春是万物方兴,是闰月天声佳,是飞花别柳的盛春,有了迎春引春来,接下来便是群葩竞绽。
仲春的花信各自成春,而其中最芳馨恬雅的仲春红信,当属梨花。
《柳梢青·吴中》中写梨花道:
岸草平沙。吴王故苑,柳袅烟斜。雨后寒轻,风前香软,春在梨花。
一场春雨过,仲春阑珊轻寒,盛春的寒气轻浅,流云浅风携香过,枝上簇簇堆云如雪,正是春日的雪白梨花。春红萌动,有玉兰阔萼,春红羞赧,是雨谢白梨。
暮春是烟雨霏霏,是春日将去未去,渐暖的洗雨和犹落的春花,是缅怀根蒂于深的残红,盼望每一岁报春的东风。
而不争春,却开在春深处的暮春红信,当属荼蘼。
苏轼在《以酴醿花菩萨泉见饷》中便对荼蘼花有记录:
荼蘼不争春,寂寞开最晚。不妆艳已绝,无风香自远。
荼蘼花的品格谦卑,不曾在盛春最艳时争春色两分,而是在暮春深处悄然盛开,它不妆不点,却借风将一点花香从暮春送到初夏,做了晚春的落幕,暮春的送别花。
三春红信不止此三花,诗里春花也并非孤枝,从孟春至暮春,无数林花春红匆匆谢落,别了今岁青帝,盼望年年东风,三春掠过,唯诗中春岁不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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