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
在经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,从此周王室国势衰微,诸侯不再朝觐周天子,国家也开始走向分裂之时,周朝百姓对周王朝究竟还有没有留恋或者信任?
答案是有的。
在《诗经》中就有这样的记载。
《诗经 · 秦风 · 终南》
终南何有?有条有梅。
君子至止,锦衣狐裘。
颜如渥丹,其君也哉!
终南何有?有纪有堂。
君子至止,黻衣绣裳。
佩玉将将,寿考不亡!
终南山上何所有?茂盛山楸和梅树。
有位君子到此地,锦绣衣衫狐裘服。
脸儿红润像涂丹,莫非他是我君主?
终南山上何所有?有棱有角地宽敞。
有位君子到此地,青黑上衣五彩裳。
身上佩玉响叮当,富贵寿考莫相忘!
纵观全诗不难得出,此诗从终南山有梅起兴,引发诗人登山缅怀的感慨,以隆崇的终南山暗喻对秦君尊严身份的褒扬,劝诫秦君永远不要忘记周天子之赐,期望秦君修德爱民不负民望,如山之有木然后才能成山之高。可见周朝百姓对周王室还是有一定的眷恋和信任,所以才会作此诗劝谏秦君饮水思源,毕竟安享太平是每个普通百姓的愿望。
本诗共两章,在一开头周民搬出引以为豪的周地名山“终南山”起兴,周王室始终是他们的骄傲。接着诗人着重笔墨于终南山的物产丰富,还有气象万千的山势,借此引出笔下主人公秦襄公的万千威仪令人敬仰。同时也将新君到来之时,百姓那种紧张惶恐、前途未卜的心理动态刻画的淋漓尽致。
在本诗的第二章,则重点描写秦襄公身上的配饰,也许在当时当下秦襄公是在封地巡视民风,在诗人的的刻画下,步履雍容,自信洋溢,百姓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紧张惶恐变成了心悦诚服。但是他们依旧更加向往周王室的治理,所以希望这位新君可以“寿考不亡”。他们殷切的希望秦襄公修德爱民,像巍峨的终南山一样成为百姓的屏障,不辜负周天子之恩赐,才能与名山的地位相媲美。
关于诗人身份的推测,前人主要有两种说法。其一,秦大夫所作。《毛诗序》以为“(襄公)能取周地,始为诸侯,受显服,大夫美之故作是诗,以戒劝之”。
其二,周遗民所作。秦襄公战胜犬戎之后,周平王东迁,封襄公为诸侯,将故都长安一部分土地赐给秦国。周的遗民也成为秦国之民。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云:“此必周之耆旧,初见秦君抚有西土,皆膺天子命以治其民,而无如何,于是作此。”
两种评论皆指向周平王东迁后,赐秦襄公封地,而秦地的百姓也是周朝移民,故而骨子里就对周王室有着一种天然的留恋。纵使秦襄公英明神武,治理有方,他们依旧希望秦襄公能感念周天子之恩,维护周朝的江山社稷。
跋
可以说,这首诗歌颂了秦襄公,同时也确实意存劝戒,希望秦君是明君,而不是暴君。
然而秦襄公也没有辜负周民的期望,历史上评价他是春秋初期的一位杰出君主,在位时日虽不算很长,但他开创的基业及其雄才大略,为秦国社会发展和强盛奠定基础。
他真正做到了“修德爱民,成山之高”,成为了百姓心中的明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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